6月4号,我从上海浦东机场送女儿到泰国留学。经过4个半小时的长途颠簸,飞机快降落曼谷的素万纳普机场上空时。接到许多家人祝平安的短信,还有是要求在免税店买东西的信息。有一条来自我们魏家群的,让我震惊、让我落泪的消息:魏家德高望众的长辈魏立佳堂叔因病去世。看到这则消息,堂叔高大威严的形象又浮现在眼前。想起堂叔的好,泪水模糊了双眼,忍不住小声涰泣起来。坐在我隔壁的一个老外好奇地问:“泥好,what happened?”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又擤了擤鼻涕不好意思地说:“sorry”那个老外好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又来一句:“Hello,How about you?”不懂英语的我又说了一句:“I'm sorry!”看老外好奇的样子,当翻译的女儿向他解释了一下:“My mother's uncle has passed away. So she is very sad.”老外听说我为堂叔痛哭流涕立马竖起大拇指说:“Chinese filial piety,very good!”我听不大明白,报以一个微笑,女儿急忙说:“Our pleasure!”
我兄弟姐妹多,小时候就寄养在外婆家。直到上一年级的时候才回老家一一响水海安集。初次见堂叔的时候应该是7岁,上一年级了。因为在外婆家长大,对父母很陌生,经常逃跑去找车站乘车回外婆家(那时海安集小镇还没车站)有一次跑到村口,母亲在后面追赶。逮到我就把我按在地上,脱下布鞋劈头盖脸地猛抽。正好堂叔从县城回家办事,拉开了母亲。他问清了事情的起因,责备母亲说:“刚抱回家的小狗小猫也要哄哄,让Ta认门了才能亲热起来呀!”我像看到救星似的,很感激地看了看他。
堂叔在工商局上班,那天穿着制服,戴着大盖帽。浓眉大眼,高大威武。那是第一次见堂叔。
脾气执拗的我,父母经不住我的闹腾又把我送到外婆家。父亲家与外婆家相隔一百多里路。因为孩子多,父母也无暇顾及到我。所以我就像大地孕育,大地生长的野花似的在外婆家长大,魏氏家族好多人也不认识我,我也不认识他们。
再次见到堂叔是初中毕业的九年之后,我被父亲带着去找堂叔,请他帮我在县城找个厂上班。堂叔看我才十几岁,奇怪地问为啥不上学?父亲告诉他,我考中专以3分之差落榜了,但响水一中的分数超过11分。因为家里穷,读不起,高中志愿没有填。堂叔很是生气,训斥父亲,砸锅卖铁,卖血也要供孩子上学啊!后来在堂叔的帮忙下,我顺利地进入响水二中读完高中,又考上大专……
堂叔不但对我好,对我们晚辈都不错。八十年代,那时是资源匮乏,能填饱肚子就是奢侈的时代。农村的孩子能转为诚市户口,做梦都不敢想。堂叔不知通过啥办法,弄到一个徐州煤矿工人的指标。他的亲侄子跟我大哥差不多大,也想去。堂叔安慰他侄子,鼓励他在县城做生意,把名额让给了大哥。堂叔说我们家兄弟5个,不拉扯一把,将来讨不到媳妇,打光棍,被左邻右舍笑话,丢魏家人的脸,对不起魏家的列祖列宗。
七八十年代,能考上学校,吃商品粮的孩子很少。堂叔看二哥三哥,初中毕业回家。过着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,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,很是不忍。建议父亲送他们去当兵,到部队去闯荡一番……
其实哪有岁月静好,那是有人为你挡风遮再,铺路搭桥,为你指引前进的方向。堂叔建议我们小辈,能读书就努力多读点书,再有机会就到部队去锻炼。实在不行也要学一技之长,才有能力在社会上生存,赚碗饭吃。
在堂叔的带领、呵护下,我们侄子辈大多虽然是农民;但皆是不干农活的农民。我哥他们因为有手艺,到江南打工,开起了工厂。堂叔下葬那天,有几个侄孙辈都开着宝马、大奔为其送葬,很是威风。
愿堂叔在天堂一切安好,感谢您护佑魏家的子子孙孙!跪拜!!!
来自: Android客户端